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法兰克福往事 ● 多云见晴 零度

唱机里那张Swallow-Blow已经整整唱了三十个小时了,若不是建筑变得高大耸立,城市变得整理稀疏,我真的会以为,我还未曾离开青岛。

飞机过北京的时候,我下意识地往下张望了好几次。那曾经是我梦想地方,也有一个男人在今年刚刚开始的时候劝我回去。一切都还依然,故事却不依旧。草草吃了点东西,便开始入睡,昏昏沉沉地穿越时光。这是我这几年打法在交通工具上最常用的办法,在我看来,迷幻是排除一切烦恼的最佳方式。

到的时候,这个法兰克的渡口还在沉睡。下意识的扯紧风衣的领口,却发现这个城市并没有想象中的那样寒冷。而出门见到Mcbrook的时候,更加验证了我穿这么多的衣服的愚蠢。他很热情,一面嘘寒问暖,一面帮我把行李丢进车里。你要知道,这在很制度化的德国是不易见到的。后来,他说由于国内航班很不好确定,所以就从零点开始等。好在国航这次的表现还算让人满意,加上今天双休,我便有了这上宾般的待遇。否则,面

对这个城市,加上很憋足的德语,我想,这个上午对我来说肯定会是个不小的麻烦。

之前,我一直都不明白,为什么非要舍近求远地跑到法兰克福来。看到Mcbrook递给我的计划安排我才明白原来从初六开始,我的工作就已经开始了,法兰克福只是其中的一站。而我在此也至少要呆上两个月,直到大部分的春季展览会结束,这是我没有料想到的。看着列单上的数十个展览名字,我实在有些摸不着头脑。好在Mcbrook先生还算了解我,让我只负责审稿就行,出镜,送稿什么的就让他们去好了。我也似乎明白,早报让我来是想练练手,合适再到别处工作。虽然有点郁闷,但既然人都已经到了,就暂且先安心下来吧。

酒店房间不大,对面就是国际展览中心。陈设有些老旧,好在家具都是质感的木具,这有些难得。还是放在已经听了十二个小时的Blow,继续地迷幻,却已经换了城市。

临近中午的时候,刘然来电话了。我迷糊地接过电话,却忘记了这个狮子头令人恐惧的性格。他咆哮着问我的地址。匆忙中,我抓起洗漱用品上的标识念了一遍。他没听清楚,追问了两次才骂哼哼的挂了电话。

刷牙,洗脸,想在包里翻点吃的,却发现仅有的一块面包也被压成了削,好在我不是太饿。

半个小时后,刘然就赶到了。他留了胡子,穿一件老式的蓝色羽绒服。一点都不像大学时那个年轻风发的美色少男。我说,不好看,以后别整这样了。他笑笑,压低声音,成熟嘛。看得出来,生活也不是特别顺意。

记得大学第一年,我,他还有夏是学校最年青的。有段时间,每到早上八点,我都去挨个地叫他们两个,在学校的后门吃一碗猪肝米粉。他的肚量很大,我总把所有的猪肝都夹给他,他傻傻地只顾说他喜欢的女生。后来,我离校,也只有他少数几个女生说去送我。只是因为有课,被我拒绝了。后来,他去了伦敦政治经济学院。大前年毕业的时候给我来个一个电话,问回国还是留在外面,我没给什么建议,他似乎有些不高兴。以后,联系的就不是很多了。只是偶然听小米说起他在德国之声,但因为媒介的原因,我们并不能交往多深。但当我明确此次的行程时,我还是立马给他发了封邮件,没想到的是,他依旧那么热情。

“其实我很想回国,但现在看起来似乎很难了。”

我意识到他说的问题,因为那曾经也是我面临过的抉择

“没啥的,罗大佑有多反?人家不一样上春晚了吗?”

“也不完全是啦。如果真要抛开一切问题,那也简单,重要的是。。。。”

他没说完,拿出他的护照,上面除了Republic of China外,还有一个大大的Tai Wan。。。

我们有两分钟都没有说话,桌子上我的护照也正躺在那里。小小的两个本子,却改变了很多很多东西。而且我也很不明白,就算为了个人,他为什么要改变自己的国籍呢?只是面对他,还是像三年前一样,我什么都没有问,什么都没有说。在我看来,他长大了,不再是那个需要我分猪肝的大学生了。

继续和刘然聊了很多很多,虽然他离家很远很多年,但他对老校区的迁徙,校门被拆等事都了然于心,我们两个,像一直都生活在一起的朋友,说着老事,新事。。。。

不到四点,窗外就已半黑,看看钟,已过去五个小时。刘然向我推荐一家新开的中国餐馆,我说不用。随便找点白肠面条就行。相互推搡了几次,就在楼下要了两份套餐,他到底还是我弟弟。我笑笑说,在中世纪,这是下等阶层的时尚。像不像我们读书时门前的烤香肠?他笑说,在外这个多年,对于吃到吐的食物,早就没有任何联想了。我们就都哈哈大笑起来。苹果酒的微醉,压抑水汽的寒冷午后。一切真的似乎又回到了多年以前,换了时空那又如何。


晚上继续和刘然侃,从他的工作女人到龌龊往事。。。。算了,不写了,不知不觉又文艺了,睡觉去吧。

1 留言:

匿名 说...

那颗星星叫金星 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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