《重访》《色戒》

上个礼拜《重访》预告上说：将会再次探访“郑苹如案”的亲历者，虽然早就知道不会有什么新东西值得期待，但还是很期待的。只因为他是个与《色戒》有关的故事。一个绝代风华的女人爱上了一个不该爱的男人，后来以死相报，并无所相求。一个纯历史的事件被张爱玲很巧妙的敏感化，故事化。而这个故事后来连他自己都承认：是有背景的。许多年前，我就在想难道这背景仅仅是“郑苹如案”吗？后来看张爱玲的生平的时候，我才明白，这背景其实就是是她与胡兰成的故事。只不过换了人物，换个场景，还换了一些关键性的物件罢了。例如，郑苹如买的是皮货，而佳芝则是在挑钻石的戒指。结局一样，“皮货”与“戒指”却不一样。这是个小事，却显出张爱玲的用心。似乎所有的女人都是傻傻的，一些虚华的东西要比实在的重要得多。可以为此付出很多，甚至于生命。但实在往往又是这样的不通情达理，在易先生看来，那些虚华不过是场光彩的演出，可有可无的。我想，张爱玲所以写出这样的剧本，也是浸满了她对胡兰成的爱和怨恨的。这个她一生唯一的爱人耗尽了他的青春，也耗尽了他的激情。以至于后来客居美国的三十年，她仅发表了这一万于字《色戒》。而这个故事也恰巧是胡兰成那些年在塌头一字一句说给张爱玲听的。所以，你能想她在写这个故事的时候有多少画面会浮现出来？整部故事也就时常在这种突然不言或者嘎然而止中铺叙开来。易先生与胡兰成，佳芝与自己之间都是那么的像。一个是易先生的世道，一个是佳芝的痴情。故事结局自然是两个人最后要分开，而易先生是会快乐的，佳芝则要无限的惆怅，偶然过眼往事，都是难堪回首的。当然，这是大多数人的故事。《色戒》里的佳芝却死了，而易先生或许惋惜的只是他的相貌罢了，我不知道，最后她说：请不要打我的脸。这个男子会不会忧伤。
最近《色戒》很火，我才又想起了这个故事。昨夜，翻出那个自己打印下许久的照片。里边的郑苹如略施芬黛，窄窄的颧骨。或许她不会想到，她在“王开照相管”那些瞬间会让人再起这些风尘的故事。